巨星的意钟人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冰糖】孕期日记

#棠雪x黎语冰

#一发完小甜饼

#ooc怪我


感谢《冰糖炖雪梨》,给这个特别的寒假带来的一点“别样”甜。 

 

两个月

 

   “棠女士,您怀孕了,恭喜。”

   棠雪有些呆愣地望着对面瞧着十分和蔼可亲的医生,记录着满满当当数据的检测报告被双手紧紧攥成了一团也不自知,好半晌都没找着自个儿的声音。

   “她怀孕了,她真的怀孕了!”

   倒是站在棠雪身后的男人难掩喜色地惊叫出声,顺势一把搂住了站在他身侧的女人。

 

   “咳…小廖,这究竟哪个是你媳妇儿啊?”

   产科医生看了眼还沉浸在震惊中没缓过神来的棠雪,又瞧了瞧和廖振羽抱在一起激动万分的夏梦欢,有些困惑地推了推眼镜,忍不住询问出声。

   “嗐,王老师您想哪去了,这位是棠雪…”,廖振羽听着医生的语气便猜透了她的疑问,指了指坐在座椅上的棠雪,一五一十地介绍着,“她是我兄弟…咳,我兄弟黎语冰的老婆,就是那个前阵子出国集训还上了新闻的那个冰球运动员,您听过吧。这位,夏梦欢,这才是我媳妇儿。”

 

   “黎语冰?哦,我听说过他。棠雪…是不是也从事的冰上运动?难怪这名字我先前瞧着就觉着耳熟,原来如此啊。那你肚子里这俩孩子,就是我们国家冰雪界的未来之星啊。”

   王医生平日里多多少少也从新闻中听到过一些关于棠雪夫妇二人的报道,如今又有着廖振羽这层关系在,难免多了几分亲切。

   “医生…我这怀孕几个月了呀?”

   待了半天机的棠雪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攥着报告颤颤巍巍地冲着王医生问道。

   

   “从报告上来看,应该有两个多月了吧,放心吧,你的底子好,胎儿很健康,平日里稍微多注意些就好了。”

   王医生只以为棠雪是在担心孩子的状况,一五一十地交代着,只叫她放宽心就好。

   “呼,两个多月就好,两个多月就好…黎语冰出去集训刚好两个月整,这孩子是他的。”

 

   王医生听了棠雪喃喃出口的话吓得差点滑下了座椅,脸色有些扭曲地看了眼廖振羽,抹了把额头上莫须有的汗珠。

   “棠雪你在怕什么呀?你除了黎语冰以外还有过别的男人吗?”

   夏梦欢略带尴尬地与王医生对视了一眼,强忍着笑意冲棠雪问道。

   “对哦,我在怕什么?我也没别的男人啊…”

   棠雪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顿时豁然开朗,向王医生打过招呼便勾过夏梦欢的脖子,风风火火地走了。

 

   “那个…王医生,您知道,我朋友短道速滑练多了,有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您别见怪,今天麻烦您了。”

   廖振羽早就习惯了棠雪时常出人意料的脑回路,草草冲着王医生解释了几句便提着大包小包追了出去。

 

   棠雪从没有想过自个儿会这么早怀孕。

   从前那些谈几段小恋爱,多享受几年二人世界的打算全都成了泡影。

 

   好像黎语冰天生就是老天派来打乱自己的计划的。

   棠雪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儿边狠狠地想着。

 

   但又因为黎语冰的出现,她在大一重拾了短道速滑,又一次踏上了梦寐以求的冰场。

   因为黎语冰的出现,她早早便结了婚,感情生活一路顺风顺水,顶着无数人的艳羡,拐走了堂堂的“冰神”。

   因为黎语冰的出现,她甚至真的怀了孩子,再不消几月,便会有两个孩子呱呱坠地。

 

   如此想来,貌似黎语冰带来的改变多半都是好的。

   想到黎语冰,棠雪的嘴角不禁扬了扬,右手不自觉地摸上了仍平坦着的小腹。

   这里孕育着她的孩子,她和黎语冰的孩子。

 

   廖振羽牵着夏梦欢不近不远地跟在棠雪的后头,有些莫名其妙地观察着棠雪时而懊悔又时而喜悦的情绪变化。

   “欢欢,你看黎语冰和棠雪都有孩子了,我们…”

   许是实在捉摸不透棠雪奇怪的情绪走向,廖振羽悄悄贴着夏梦欢的耳朵小声嘀咕了几句。

   “我不要…”,夏梦欢强行压下了脸颊上的两块绯红,一把甩开了廖振羽的手快走了几步,“你看棠雪就是‘一孕傻三年’的最好例子,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和她一样。”

 

   夏梦欢拖着廖振羽将棠雪送上了楼,又差使着廖振羽将棠雪家里的垃圾食品里里外外收拾了个遍,才彻底安了心,无视了棠雪一脸的不情不愿,心安理得地带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打道回了府。

 

   直到洗完澡躺在宽阔的双人床上,棠雪仍有着一丝不现实感。

   棠雪作为运动员,自然清楚肚子里的两个孩子意味着什么。

   她才24岁,正是冰上运动的黄金年龄。即使她自信能在两年后重返冰场,但那时她的身体机能还能恢复到如今的水平吗?更何况近年短道速滑队人才辈出,两年后总会有层出不穷的后浪,而她恐怕只会被拍死在沙滩上。

 

   棠雪思来想去找不到答案,干脆一个翻身利落地滚到了床的另一侧,那一半是黎语冰平日里睡的位置。

   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棠雪竟头一次有些想哭。

 

   “打胎”的念头浮现出的瞬间连棠雪自个儿都忍不住心惊胆战了一下。

   虽说这两个孩子的到来是个意外,但她从来都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性子,同样的,她更坚信每一个生命的来之不易,哪怕是自己的孩子,她也没有资格去决定他们的生死。

   

   直到两个孩子长大成人,他们都从未想到过,他们向来干脆利落的母亲曾因为他们的到来有过这种犹豫,甚至,这是连黎语冰都未曾料想过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棠雪向来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想通这些盘根错节不过是几次眨眼间的事儿,整个过程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接受了现实后,先前的那些踌躇早都烟消云散,如今只剩下急于与黎语冰分享喜悦的迫切连带着对他的那点想念,在深夜里叫嚣着,几乎要将棠雪吞没。

   这一秒,棠雪极度渴望听见黎语冰的声音,渴望一个来自黎语冰的拥抱,甚至渴望专属于黎语冰身上的那股让她安心的味道能将她包围。

 

   “铃——”

   突如其来的电话声将棠雪吓了一跳,顺着声音摸出先前被胡乱塞在被窝里手机,屏幕上果不其然显示着“狗子”二字。

   棠雪先前所做的所有心里建设在见到这两个字时瞬间分崩离析,将脑袋埋在了被子里试图掩耳盗铃。

 

   “铃——”

   手机铃声断了又响,颇有些锲而不舍的意思。

   棠雪终于从被子里抬起了脑袋,一鼓作气接起了电话,却不想手指的轻颤彻底暴露了她此刻心底的紧张不安。

 

   “喂,宝贝儿,想我没?刚干嘛呢?怎么不接我电话呀?”

   黎语冰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诱惑,透过听筒悠悠传入棠雪的耳朵。

   自打二人结婚后,黎语冰口中更是没了把门的,多腻咕人的称呼都能被他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出。平日里棠雪早就习惯了他腻腻歪歪没个正形的样子,可此刻的她只觉得靠近听筒的那一侧耳廓热得有些发烫,连带着整张脸都有些火烧火燎起来。

   “前面在洗澡呢,今天特别累,就想早点收拾收拾睡觉了。”

   棠雪深吸了口气才堪堪稳住了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佯装着无精打采的样子回应着。

 

   “也是,刚廖振羽都和我说了…”,黎语冰脱口而出的话惊得棠雪呼吸一窒,下意识地就要开口反驳。黎语冰却未曾意识到棠雪的反常,只自顾自地讲着,“说前阵子叶博士申博成功了,你们今天给她办庆功宴去了,闹了一晚上也是该累了,早些休息吧,我这儿刚下训,该吃饭去了。晚安啦宝贝儿。”

   电话里隐隐约约传来蒋世佳的催促声,迎着一整队队友玩味的眼神,饶是黎语冰都不好意思再磨磨蹭蹭地与棠雪腻歪,草草说了几句便收了线,丝毫没给棠雪说话的机会。

 

   “嘟——嘟——”

   棠雪仰面躺着,整个人在空空荡荡的双人床的映衬下显得更为娇小。她的手仍保持握住手机放在耳侧的姿势,先前呼之欲出的心跳声也随着“嘟…嘟…”声的节奏一点一点慢了下来。

   棠雪有些懊悔地看了眼被挂断的电话,终是扔了手机,被子一把蒙住了头,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其实偶尔当一回鸵鸟也不错。

 

   翌日比黎语冰电话更早打来的是夏梦欢的视频电话。

   “怎么样怎么样?黎语冰昨天听完你怀孕的消息什么反应?有没有说要马上赶回来呀?”

   夏梦欢一双桃花眼死死地盯着棠雪,不愿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低声盘问着。

   “我们有时差,他们那比这儿晚六个小时。平时我闲着的时候他还没起,他下训的时候我都睡了…”,棠雪垂眸盯着手里的饮料,小心翼翼的语气里还透着几分心虚,“而且他们这可是国家队的集训,你以为春游呢,说回来就能回来?他要知道了还得担心我,反而影响他训练,再说过几周他就回来了,也不急这一会儿。”

 

   “也是,现在黎语冰哪怕知道了也只能干着急,那长辈那边呢?你准备什么时候通知啊?”  

   许是觉得棠雪的解释有几分道理,夏梦欢便放过了她,只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不急,等黎语冰回来了一块儿说吧。”

 

三个月

   棠雪原以为怀孕后的日子多少会闲下来一些,到头来却充分意识到了自己的天真。

   自打向国家队递交了休假请求后便是一系列琐碎的检测、证明、再到每周一次被廖振羽三令五申地拎着后领子逮到医院去孕检。

   生活被一件件小事填满,反倒叫棠雪再没了额外的精力去挂念黎语冰。

 

   日子过得飞快,棠雪渐渐地习惯了自个儿的肚子里正悄悄地孕育着两个小生命这回事,潜移默化地倒叫她也改了不少平日里养成的恶习。

   棠雪原以为她和黎语冰本都是一刻都坐不住的性子,他俩的孩子难免会好动一些,连带着她也多多少少得多受不少罪。

   可俩小家伙就像潜意识里知道自个儿的父亲不在母亲身边似的,总是格外的乖巧,以至于棠雪这一个月来过得顺风顺水,倒叫从产科同僚那问回来不少育儿经的廖振羽没了丝毫的用武之地。

 

   棠雪最近的生活过得千篇一律,如今倒终于起了些波澜。

   黎语冰回来了。

 

   时隔三月有余,黎语冰终于结束了国家队的集训,拖着装满了礼物的行李箱,以及对娇妻浓浓的思念,迫切地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棠雪第一时间便收到了黎语冰的行程表。

   都说小别胜新婚,棠雪对黎语冰的想念自然不必细说,但不同于从前的无数次接机,这次却是不同的。

   以前总是她孤身一人跑去接他,再被看起来风尘仆仆却精力格外旺盛的黎语冰拖进机场的计费休息室里没羞没躁地好好“放松”一番。

   这次她终于不再是一个人,这是她第一次带着孩子一起去接他,也是孩子们第一次“见”到他们的父亲。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但那份无法言说的想念与隐隐的期待无时无刻地不在推着她,快一点,再快一点,去见黎语冰。

 

   “棠雪!”

   黎语冰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在了队伍的最前方,也不顾身后队友起哄似的怪叫声,高声冲着棠雪所在的方向吼了一声。

   棠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未被口罩遮挡住的半张脸几乎是瞬间便火烧火燎了起来,她兀自深吸了一口气,垫了脚冲黎语冰挥了挥手。

   黎语冰远远地瞧着棠雪,脚下步子又快了一些。他总下意识地觉得棠雪有些不同了,从前的棠雪是张扬又耀眼的,如今的棠雪周身却仿佛被一层温柔的光芒所笼罩。

 

   “你回来...唔...”

   不消半刻,黎语冰已距离棠雪不过短短几寸,她的话还未出口,便落进了一个深深的怀抱中。黎语冰用力收了胳膊,几乎要将她搂进自己的身体中去。

   周身的味道是棠雪最为熟悉不过的,思念了整整三月有余,如今倒叫她有些忍不住湿了眼眶。

   身后的队友识相地没有再出声阻拦,站在原地满是嫉妒地围观了半晌,便蹑手蹑脚地走了,离开时倒也没忘记替黎语冰拖走了属于他的行李箱。

   

   黎语冰是听到耳边细微的抽泣声时才将怀里的人儿放开的。

   俩人的距离不过刚刚拉离半寸,黎语冰的后背便被一双纤细的手按了回去,棠雪仍然保持着埋在他怀里的动作,声音闷闷地说了句:

   “再让我抱会儿...”

   棠雪难得的主动倒叫黎语冰慌了神,手底下的玉体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更让人神魂颠倒,香玉满怀的触感诱得他有些心猿意马,手里道貌岸然地一下下安抚着棠雪轻颤着的背,目光却悄悄地在搜寻着休息室的具体位置。

 

   棠雪缓过劲来才从黎语冰怀里抬起了脑袋,顺着他目光的方向不偏不倚正对上了休息室的指路牌,一张小脸又被染了个透红。

   “黎语冰,你别耍流氓了,我有事跟你说...”。

   棠雪轻轻拉了拉黎语冰的袖子,示意他俯下身来。

   黎语冰哪见过她这幅乖顺的样子,但仍是配合地附了身,将耳朵凑到了她的嘴边。

   “黎语冰...”,饶是做了整整一个月的心理建设,此时此刻的棠雪仍是紧张万分,一双手紧紧攥着黎语冰的袖子,指节都有些隐隐发白,“我...怀孕了...”

 

   棠雪闭了闭眼,有些破罐子破摔地说了出来,末了飞快地退了半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黎语冰的一张俊脸,不愿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嘶...”

   黎语冰猛吸了一口气,甚至都忘了起身,他就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呆呆地望着棠雪,没了丝毫动作。

   “你这是什么反应?你先把身子直起来。”

   棠雪瞧着仿佛被人点了穴似的黎语冰也有些呆愣,她预想过黎语冰知道消息后的所有反应,却独独没有料想到在冰场上反应力超人的冰神此刻会像一座冰雕般呆立着。

 

   “你再说一遍?棠雪你说什么?是不是我刚下飞机还有些耳鸣?”

   黎语冰被棠雪扶着身子时还有些发愣,一双眼睛盯着棠雪又带着些不可置信地问了一遍。

   “我说,我怀孕了,已经三个多月了。”

   棠雪瞧着此刻的黎语冰与刚得知怀孕时自己的呆愣别无二致,一时觉得有些好笑,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你怀孕了!你怀孕了!我有孩子了!我要当爸爸了!”

   黎语冰终是有些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也不顾周围的人来人往,双臂托起棠雪的腰肢原地转了几圈,几乎要将棠雪转晕过去。

   “啊!黎语冰,再转孩子要被我吐出来啦!”

   突然被抱离地面的棠雪忍不住惊叫出声,双手下意识地攀上了黎语冰的脖子,不敢松开半分。

   黎语冰闻言忙停了动作,仅凭右手单手拖着棠雪的所有体重,左手灵巧地滑到了棠雪的膝盖下方,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也不顾身侧人意味深长的眼神,亦步亦趋地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黎语冰!你把我放下来,我可不想和你一块儿上热搜!”

   棠雪有些羞愤地推了推黎语冰的胸膛,却未能撼动他分毫,只能将自个儿的脑袋深深埋回了黎语冰的胸口。

   与其晚些被广大网民在热搜榜上围观,倒还不如当个鸵鸟来得痛快。

 

   饶是如此,不过半个小时,#“冰神”黎语冰娇妻短道速滑运动员棠雪怀孕的词条仍是被顶上了热搜头条。

        

 

五个月

 

   自打黎语冰回了国,棠雪才真正过上了“母猪待产”的日子。

   队里的手续全权交给了黎语冰去办,棠雪倒也乐意在家躲懒。

 

   黎语冰推了所有国外的行程,每日八小时的工作时间比公务员还要准时,回了家便一头钻进厨房翻着菜谱捉摸几道养生的菜式出来投喂棠雪。

   也得亏黎语冰头脑聪明,不过烧糊了几个锅便掌握了诀窍,如今出锅的菜倒也渐渐称得上是色香味俱全了。

   棠雪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理所应当地丰盈起来的。

 

   对黎语冰来说,自然是乐得瞧见自个儿媳妇儿被自己一点点喂胖的,毕竟哪怕棠雪真胖成了球,他照样能轻轻松松将人单手抱起来,可到了别人眼里却不是这么一会事儿了。

   “我的天,棠雪你怎么胖成球了?”

   饶是夏梦欢手脚并用都没能拦住叶柳莺脱口而出的惊异声。

   “我胖了?不可能啊?我没觉得我胖了啊?”

   正就着黎语冰的手津津有味吃着水果的棠雪一下子停下了动作,一把挣开了身边黎语冰有些慌乱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了卧室的体重秤。

 

   “啊啊啊啊啊啊啊!黎!语!冰!”

   棠雪凄厉的叫声从卧室里幽幽传出,听得一客厅的人狠狠打了个寒颤。

   “你怎么都不把秤给藏起来?”

   夏梦欢无力的扶了扶额角,朝着黎语冰递去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我忘了...”

   黎语冰懊悔地瘫坐在沙发上,求救似的看了眼一旁的廖振羽,却没能得到半点回应。

 

   “欢欢...”,棠雪有些欲哭无泪地抱住了夏梦欢的手臂,还不忘回头狠狠地瞪了眼嘟着嘴可怜巴巴的黎语冰,“我胖了二十斤,这才几个月啊,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棠主你想啊,你肚子里有两个孩子呢,减去这俩孩子的重量,你也就重了那么一点点嘛。”

   夏梦欢有些小心翼翼地抚了抚棠雪的背,一脸严肃地胡诌着。

 

   “那也不行,整整二十斤啊,你知道二十斤猪肉有多大一坨吗?”

   棠雪带着哭腔控诉着,双臂前伸环成了一个圆,比划着二十斤猪肉的体积。

   “宝贝儿,咱不能把自个儿的孩子比喻成猪肉昂,再说了你去问问妈,哪有女人怀孕了不胖的,孩子需要从母亲那汲取营养对不对?”

   黎语冰一脸狗腿地冲棠雪的方向凑了凑,拉下了她环在胸前的手,默默地握在了手里。

 

   “我不管,反正不能再像这样吃了睡睡了吃了,我得每天出去走一走。”

   许是觉得黎语冰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棠雪气鼓鼓的脸终于收了回去,插着腰冲黎语冰叫嚣着,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行行行,小祖宗,以后吃完饭我就陪你出去溜溜弯。”

   想起上次产检时医生建议让孕妇适当运动的叮嘱,黎语冰终于不情不愿地点了头,却不忘特地在“陪你”二字上加了重音。

   棠雪目的达成,也不再闹了,又乖顺地坐回了黎语冰的身边,心安理得地接过他的下一波投喂。

 

   自打被黎语冰准许出门,棠雪的白天终于不再是无所事事的了。

   可真到了临出门的时候,棠雪却又犯了难。

   自从上回机场接机的事儿闹上了热搜,她和黎语冰到哪都难免被好事的路人围观,超市、商场这些人口密度大的地方多半是去不了了,那去哪合适呢?

   棠雪捧着脑袋思来想去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目的地。

 

   棠雪带着口罩与鸭舌帽,全副武装出现在了国家队的训练冰场。

   看门的大爷瞧着棠雪挺着个肚子又蹑手蹑脚的模样起了疑,任由棠雪说干了嗓子都不肯将门打开半扇。

 

   “吴大爷,怎么连棠雪您都不认识了?您忘啦,她怀孕五个多月啦。”

   正巧张阅微从不远处拖着行李箱经过,远远瞧着体育馆门口有些眼熟的背影不由快走了几步,拍了拍棠雪的肩冲大爷说道。

   “棠雪?你怎么裹成这样呀?来来来,快进来快进来,不好意思啊。”

   吴大爷听着张阅微的解释又仔仔细细打量了棠雪一眼,终于将人认了出来,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嗐,没事吴大爷,我就欣赏您的这种铁面无私。这不我前阵子被狗仔拍怕了,只敢裹成这样再出门嘛。”

   棠雪冲着吴大爷摆了摆手,跟着张阅微一起进了门。

   “来找黎语冰的吧...”,张阅微并肩走在棠雪的身侧,透过帽檐打量着棠雪的神色,“你说你怎么这么早就怀孕了,没你在队里闹闹哄哄的,我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想我你就明说嘛,赌不赌,再给我两年,不,一年半,我一定把你从女队主力的位置上顶替下来。”

   棠雪摘了口罩与帽子,侧身轻轻一拳打在了张阅微的肩膀上,一双圆眸微微弯起,挺着胸膛气势汹汹地叫嚣着。

   “行,我等着你,那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张阅微轻笑出声,顺着棠雪的话问了下去。

   “输的人是小狗!”

 

   “喏,这就是冰球队的新场地,说来还得感谢你男人,靠着他跟代言商的关系,我们这儿冰场里的设施全都翻了新。还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张阅微冲着棠雪扬了扬手,指着崭新的冰场好一通长叹短嘘。

   “那张阅微同学,请问你是鸡还是狗呢?”

   棠雪没忍住笑出了声,拍了拍张阅微的肩没好气地看着她。

 

   “棠雪!你敢笑我,回头打赌输了可别耍赖。”

   张阅微顿了顿才明白过来棠雪话里的挖苦之意,佯装着怒意就伸手朝她的臀部招呼过去,吓得棠雪到处乱窜,好不热闹。

 

   两人打打闹闹还没闹够,冰球队的门便被从内侧打了开来,许是没预料到门外有人,颇有些年轻的队员站在门口看了她们半刻,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阅微师姐好,冰嫂好。”

   张阅微冲着小年轻点了点头便识相地离开了,也不顾身后还犯着迷糊的棠雪。

   “啊,你好你好,黎语冰在吧?”

   棠雪料想小年轻多半是最近才从省队调上来的新队员,可为什么先前从未和自个儿打过照面的人张口便能叫她“冰嫂”呢?

 

   “冰嫂,您比冰哥手机屏保上的照片还好看。冰哥在里头呢,您进去吧。”

   小年轻又里里外外打量了棠雪一圈,朝着里头指了指,便有些腼腆地离开了。

   

   棠雪一张小脸又忍不住有些燥热起来。

   她自然知道黎语冰爱她爱得深沉,可这些话从一个不相熟的人口中道出又完全是另一种感觉了。

   

   “棠雪,你怎么来了?外面天这么热,你看你脸都被晒红了。”

   黎语冰下了冰便见到棠雪亦步亦趋地在门口来回徘徊,当下也顾不得脱下厚重的装备,三步并作两步便赶到了棠雪身边。

   “咳…我来给你送便当,去休息室吃吧,再晚饭菜该凉了。”

   身边来来往往的队员多半带着些八卦地看着他俩。棠雪终是有些心虚,冲着黎语冰扬了扬手里拿着的保温袋,拉着他便往外走。

 

   “诶?你也没吃吗?这儿怎么还有一份便当?”

   黎语冰接过棠雪手里的袋子打开看了两眼,有些奇怪地出声问道。

   “我吃过了,这份便当是我带给别人的,你赶紧吃,吃完陪我送便当去。”

   棠雪嘴角带着几分狡黠,一把抢过了黎语冰手里的另一份便当,小心翼翼地将它收拾妥善。

 

   二十分钟后的黎语冰终于知道多出的那一份便当究竟是棠雪带给谁的了。

   花样滑冰的冰场近在咫尺,黎语冰却耍了小孩子心性,任由棠雪好说歹说都不愿前行半步。

   最后还是棠雪甩开了黎语冰的手,大着步子跑进了花样滑冰的场馆,才终于把人儿引了进来。

 

   冰上的喻言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迎着音乐在冰上自由驰骋。

   每一次跃起、旋转、落下都完成得利落干脆。

   在冰场上的喻言好似周身有一圈追光,叫人如何都无法从他身上移开视线。

   棠雪一直觉得,喻言就是为花样滑冰而生的。

 

   “来这儿干嘛?回去看我练冰球不好吗?”

   黎语冰瞧着棠雪入迷的样脸色有些发深,两只手死命抓着棠雪的,说什么都不让她为喻言鼓掌。

   “都说胎教很重要,你那冰球太暴力了,还是多看看花样滑冰,既能培养孩子乐感,又能让他们以后别像我们这样闹腾。”

   

   棠雪正说着就见喻言下了冰场,有些诧异地冲着他们的方向望了一眼,笑着挥了挥手。

   棠雪也不顾身侧人越发发黑的脸,不由分说地便拉着黎语冰朝着喻言迎了过去。

   “喻言,好久不见啦。我在家待的无聊想着带着俩孩子来见见他们喻言叔叔。”

   棠雪边示意黎语冰将手里的便当递给喻言,边向他解释着,末了还指了指以明显有些显怀的肚子。

 

   “喻言年纪轻轻的,我们孩子管他叫叔叔岂不是把他叫老了,依我看往后还是叫喻言哥哥吧。”

   黎语冰黑着脸幽幽开口,还不忘特地在“哥哥”二字上加了重音。

   “还是叫我叔叔吧,我也不小了,叫哥哥反倒觉得我在装嫩。”

   向来温温和和的喻言难得提高了音量,有些焦急地冲着棠雪摆了摆手。

   开玩笑,棠雪和黎语冰的孩子若是管他叫哥哥,那不意味着他和棠雪得差辈儿了,喻言自然说什么都不乐意的。

 

九个月

   

   棠雪的产期临近,又怀着两个孩子,肚子比同期孕妇要整整打出一圈来。

   黎语冰早早跟队里请了假,一心一意在家陪着待产的媳妇儿,日日变着法地给她做饭,顺带还得想方设法地给她解闷。

 

   棠雪的朋友也都自发轮着去小两口的家里帮衬着,也好陪着整日无所事事地棠雪消磨消磨时间。

   于是棠雪与黎语冰的一众狐朋狗友干脆把聚会地点改到了客厅,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黎语冰近日来突飞猛进的厨艺,还总美名其曰打着“照顾棠雪”的名号。

   瞧着有人陪着自个儿媳妇儿逗闷子,黎语冰自然也就原谅了一群人蹭吃蹭喝的无耻行径。

 

   近来一周棠雪夜里总是睡不好,连带着白天精神也不太好,夏梦欢陪着她聊了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夏梦欢倒也见怪不怪,蹑手蹑脚掩了房门便和一群朋友聊起了最近新得来的八卦。

 

   “黎语冰!”

   卧室里突然传出的叫声吓了客厅里众人一跳,都以为棠雪出了什么事,一时有些兵荒马乱。

   “欸,我在呢。”

   黎语冰听到声音还来不及脱下身上披着的粉色围裙,提着锅铲便三步化作两步冲进了卧室。

 

   一群狐朋狗友这时才镇定下来,跟在黎语冰身后从卧室的门缝里探着头打量里面的情况。

   黎语冰进了房间见着棠雪安然无恙地半躺着才松了口气,回身将手里的锅铲交给了正瞧着热闹的廖振羽,还不忘一把将房门关的严严实实。

 

   许是意识到自个儿先前举动的不妥,棠雪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强撑着一双昏昏欲睡的眼睛冲着黎语冰委屈巴巴地指了指自己的小腿。

   “你的俩孩子太重了,折腾得我小腿又抽筋了。”

   黎语冰闻言才彻底放了心,扶着棠雪的身子又躺回了被窝里,耐心地替她掖了掖被角。

   “我给你揉揉,还早着呢,你再睡会,回头饭做好了我在叫你。”

   黎语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一双大手搓了搓,直到感受到了几分暖意才伸进了被窝里头,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棠雪的小腿肚,一下一下轻柔的按摩着。

黎语冰的手法叫棠雪舒服地眯了眼,没一会儿便又睡了过去。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

   一个月后,北京市某医院的产房里终于迎来了两声婴儿的啼哭声。

   护士抱着两名婴儿给产房外的众人一一过目。

 

   “恭喜您啊,黎语冰先生,您的妻子产下了一对龙凤胎。”

   

一年后

   “棠雪,看看谁来啦?”

   黎语冰一手一个地抱着一对尚在襁褓的婴儿,冲着刚下了冰场的棠雪迎了过去。

   棠雪伸手就要从黎语冰的臂弯里接过孩子,却不想一双手快她一步抱走了孩子。

 

   “张阅微!你干嘛!把我女儿还给我!”

   棠雪被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等她转身去追,张阅微以滑出了不近不远的一段距离。

   许是念着怀里的孩子,张阅微也不敢加速,只是站在冰场的中间等着她。

   

   “谁和我赌说一年之后要顶替我的位置的?输的人要干嘛来着?”

   张阅微紧了紧怀里的孩子,冲着棠雪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倨傲。

   “汪汪汪…张阅微你把孩子还给我…汪汪汪…”

 

   谁说梦想会与爱情冲突?

   真正美好的爱情只会是你追逐梦想道路上的那盏明灯,发着光指引着你朝着梦想的终点前行。

end

承蒙厚爱,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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