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的意钟人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九辫】听说三庆园对面的黄焖鸡米饭火了

#黄焖鸡米饭店主的自述

#清水甜饼 一发完

#算是小群象

   我是一家卖黄焖鸡米饭店的店主。

   店不偏不倚就在三庆园的对面。

   店铺几年前刚好空着,我便正好盘了下来,当年那阵又突然时兴从济南传过来的一道叫“黄焖鸡米饭”的特色小吃,我便从济南领了俩厨子开了家店。

 

   几年前三庆园到底还是大老爷们的天下,每日午场、夜场开场前都刚好是饭点,于是我这家店的生意还算兴隆,只不过来用饭的大多也都是大老爷们,浑身烟味不说,说话也是扯着个嗓子吼的,我实在是不太喜欢,自然也不会去主动搭腔。

   可后来,有个小年轻经常来光顾我的店,那小年轻有时着的是便装,有时外套都懒得罩一件,穿着大褂便来了我店里。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我就估摸着他是隔壁三庆园的一个小学徒。

   我对他上了心,每天下午五点半总是准时踩着我店里笨重的三五牌钟的声音推开店门,随意瞅两眼便找个位置坐定了。

   小年轻长得俊俏,声音也好听,身为老板的我自然义不容辞地去伺候客人——帮他点菜。

   我记得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他每次都要重重重辣,彼时我还以为这位小脸白白净净的小年轻是湖南或者四川那边的人。后来才知道他是天津的。

   别看他这小身板一副瘦瘦弱弱的样子,吃起饭来饭量是真的不小,就着一碗红通通的黄焖鸡米饭,能生生扒下去三碗饭。每次黄焖鸡配着三碗饭上桌时他总像不怕烫似的,抱起碗便是一顿风卷残云,一边被辣得“嘶嘶”吸气,一边忙不迭地往嘴里送饭。

   他每次都在我店里待到个7点,再急匆匆的赶回三庆园,我估摸着是还有夜场的演出。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帮他在小厨房里提前煨上一份重重重辣的黄焖鸡,他若来得迟了,就一直帮他热着,总能让他一到店便能吃上热烘烘的吃食。

   一来二去我们自然也就熟络了,他说他叫张云雷,是德云社郭班主手下的一名弟子,如今在三庆园演出,没什么名气,主要还是跟着学习。

   他让我喊他二爷或是张老师。有时也会打趣地让我喊“辫儿哥哥”。

   后头“哥哥”二字像是被他愣是在嗓眼儿里头打了个弯才叫出来,那音调媚得我直软了腰。

   登时我就想,他真是个天生的角儿,老天爷赏饭吃那种。

 

   后来有一次他送了我两张三庆园听相声的票,说是让我和男朋友去听他说相声。

   我笑着推脱说我哪来的男朋友,他推三阻四硬是要把票推给我,还让我带个朋友一起去听听。

   没办法,毕竟盛情难却,我便叫了个闺蜜便进了隔壁的三庆园。

   

   拿着票对着票才发现座位竟是在第一排,我心想着好家伙,算我平时没白嘱咐厨子多给你加几块黄焖鸡。

   可真当开场我回头看才知道,剧场里头三三两两的位置还没坐满十之一二,后头有一桌闹得震天响,不用看就知道是吃醉了酒,没坐上十分钟便走了。

   这下剧场里人就更少得可怜了。

   好家伙,敢情是滞卸卖不出去的票呀。

   但到底是人家的一片好心,我自然也得坐定了下来好好听完不是。

 

   他在台上明显也看清了台下的“惨状”,眼眶有点红了,他边上的搭档只一眼便明白了他的想法,拍拍他的肩安慰了几句。

   那是我第一次见着我这个老主顾的搭档,许是有些许胖的缘故,乍一看是比张老师矮上一些的。一张脸圆圆的,偏又生得极为白皙。两人站一块倒是和谐。

   听张老师唤他作九郎。

   

   一场相声听下来包袱倒是不少,我也被逗乐了好多次。九郎台风极稳,张老师包袱多又有趣,再加上那一副天生的好嗓子,真是把我惊为天人。

   散场时两人一同鞠躬致谢,张老师冲我这招了好几下手,九郎朝我这看过来,瞧见是两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脸色都有些变了。

   我总觉着发现了些什么。

 

   自从请我去看了一回相声以后,张老师亲自登门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倒是他那个叫杨九郎的搭档,经常来买上两碗黄焖鸡米饭顺带上好几碗米饭。

   我自然记得两人的喜好,一份是重重重辣的,一份是中辣。我总会早早给两人打包好,就等着杨九郎来取。

   可后来杨九郎让我别再打包了,他总会自个儿带着俩大碗来盛。说是一次性塑料的盒子遇热致癌,自己吃也就算了,自家角儿可不行。

   自那以后我便天天瞅着他抱着两只大碗,大着步子还四平八稳的跑回三庆园。

   后来日子久了,我也总会和他在厨子盛饭菜的间隙聊几句。

   “我家角儿这嗓子是顶顶清亮的,太平歌词、探清水河那是都不在话下的,可他偏就爱抽烟,还是煊赫门这种浓烟,瘾还不小。”

   “许是你家角儿压力大了些,你平时给他备些枣糕什么的压压烟瘾呗。”

   “诶这个主意好。正好说起这个了,以后我家角儿的黄焖鸡里劳您少加些辣成不,看他天天吃得这么辣,我是真怕他倒嗓子。”

   “这好说,我回头让厨子日日少加一小勺辣,循序渐进,保准你家角儿感觉不着。”

   “那就太好了。黄焖鸡好了,我不和你说了,再不走可就要凉了。回见。”

   “慢走啊,下回等你们火了,记着给我开个后门听相声。”

   “好嘞,少不了您。”

 

   渐渐地我也习惯了这种日日看着一群大老爷们,天天等着张老师或是九郎来陪我侃两句的日子。

   那些平日里让他们火了多照顾我家生意的话我们都知道是玩笑话。

   只不过我真没想到两人真能火。

   火到开场了三庆园门口还围了不下百人,我一瞅还都是年纪轻轻的姑娘家,扛着长枪短炮一副上阵杀敌的样子。

   火了以后张老师便不怎么出来了,都是九郎,日日打包上两份黄焖鸡,说是他家角儿就好这口。

   

   再后来,我估摸着有两三个月没见着过张老师和杨九郎了。

   那时三庆园早已名声大噪,连着我这家店也成了旺铺,整日都是座无虚席倒真是忙得我没顾上他俩。

   直到厨子疑惑地问我为啥顾客比从前多了这么许多,辣酱却比从前耐用得多。

   登时我才想起这两三个月没来照顾生意的老主顾。

   我尚记得两人答应我说火了还会来照顾我生意,现在看来都是些虚词,让我生了好一阵的脾气。

 

   再到后来我才又见着他们。

   那是第一次他俩一起来我店里。

   刚好不是饭点,人算不上多。

   他俩就黏在一起走了进来。

   之所以说是黏在一起,张老师整个人都是倚在杨九郎身上的,两人走得很慢很慢。

   我也是那时才知道张老师出了那档子事。

   原先的一档子火气瞬间就消了,帮着杨九郎安顿好张老师便吩咐厨子做菜去了。

   我就坐着和两人话着家常。

 

   “我们张老师刚出院,便说还是好我们三庆园对街的黄焖鸡米饭,我实在倔不过他,便带他来了。”杨九郎看我坐了下来,便也和我侃起来。

   “张老师还好吧,你们…都还好吧。”我有些害怕,毕竟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着身边的人受这么重的伤。

   “都挺好都挺好,托福,我才能好好休息几个月。”张老师瞅着我的样子,开口便是安慰。

   “你可别瞎说了,忌讳着呢,玩笑也不许瞎开的。”杨九郎倒是紧张得很,张嘴便打断了自家角儿。

   

   我一直觉着,张云雷便是杨九郎所有封建迷信和忌讳的根源。

   没几句饭菜便来了,我也不便叨唠,便坐回了吧台。

   我倒觉着,从那时候开始两人便已不再是超越朋友但局限在搭档的关系了。

   毕竟感情这种东西,把嘴巴堵上了也会从眼睛里溢出来,把眼睛闭上了也能从心跳里漏出来。

 

   再后来,我便眼尖地瞅到了两人手上的素戒,都是简简单单的一颗指环,都被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是宣誓主权,也是连接着两人的心脏。

   作为女生自然是八卦的,我坐在吧台上,佯装着数钱的样子,其实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们俩那桌上。张老师全程便没动过一下筷子,都是杨九郎夹起来吹凉了放进张老师嘴里的,张老师再就着杨九郎手上的纸巾把鸡骨头吐出来。

   我估摸着若是杨九郎能帮着张老师咀嚼、消化,恐怕都不用张老师自个儿吃下去了。

   俩人的关系压根就没有想瞒着我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是对两人对我的信任表示感谢好呢,还是对他们无止境的秀恩爱行为表示谴责好。

 

   杨九郎真的是宠角儿好手,不过只宠着自家角儿。

   每每他俩来我店里,我总哀嚎着得去找个男朋友。

 

   再后来两人送了我一张票,说是既然我孤家寡人那就给一张吧。

   可把他俩抠坏了。

 

   那场是封箱演出。德云社一帮年轻辈儿的我都见了个遍。

   最后把庆功宴挪到了我的店里开,八队队员们联合着其他队的,直说自家队长抠。

   可不是嘛,我想。

 

   庆功宴上我倒是认识了不少人,软软小小的少班主和好大一只的阎鹤祥,黑黑壮壮的烧饼和小四总爱打打闹闹,眼睛瞪得像只蛤蟆的孟鹤堂和稳稳当当的周九良,来考验我家凳子的岳云鹏和孙越,还有一群德云社说相声的,把我这店面挤得满满当当。

   被一群大老爷们包围着的我,敏感地察觉这场庆功宴好像过于gay里gay气了一些。

   张老师一边一脸得意的问我说这次算照顾我生意了吧,一边被一众兄弟围着打了一顿。杨九郎还是急急忙忙的想要护着自家角儿,可到底人单力薄,急得一头的汗。

   我忙着数钱还来不及呢,哪顾得上他们的打闹。

   好家伙,单说岳云鹏、孙越,能吃上多少碗黄焖鸡啊,这一晚上的营业额抵得上我一周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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